县委机关的爱情（上）6、花儿草儿（上）
（内容提要：县委机关工作范围广，容易接触到一些很是优秀的女性。但是县委机关的青年人太清贫，他们并不受女性们喜欢。）
从氮肥厂到县委工作，做几个月的交通员之后，再改行做打字员。前面说了这工作经常，星期天、晚上都加班。工资低、无补助、粮食定量也少，当年有些人还美其名曰，这是干部待遇。其实当年如果说，把相关情形向领导讲清楚？县委、办公室领导，都会适当提高打字员待遇的。因为他（她）们的工作，比其他招待员、交通员、电工员、锅炉员等重要得多。
现在的都江堰市玉堂街道办辖区图片
小邹个人生活最先出问题，应该说是从星期天加班开始的。自从做打字员，他就经常加班。本来也没有什么，加班嘛多干点就行；父亲曾说过人累不死，多做点事情没有关系。年底这天接近中午的时候，原先曾一起在幸福公社宣传队的宁江厂知青，带了一大帮子宁江厂的来了。他们来看小邹打字，中午时候也不走，仍然赖在这里。本来县委办公室有规定，打字室属机要部门，外人、闲人都不得入内。这伙人就在打字室的窗户外候着，因为是星期天机关上人少，但是仍然有人看到了。
小邹想叫他们走？虽然中午了该吃午饭，但是自己粮食定量才27斤。宁江厂的工人，粮食定量起码35~48斤。现在这伙人不走，明显就是想赖一顿中午饭。但是由于心脑血管硬化，小邹居然连这样的话也说不出来。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，管这伙人的午饭。
县委伙食团中午卖面，这伙人足足10多个。他们一人两碗面吃4两，一下子吃去小邹5斤多饭票。不料只过一两个星期，又是一个星期天的中午，这伙人又来了他们又赖着不走。小邹又只得管他们的饭，中午吃面又费去5斤多饭票。这时候县委伙食团饭票每斤、0.20元外加1斤粮票。如果伙食团卖面？饭票之外还加上些菜票。两次共花费小邹10斤多粮票、和3元多钱！
这个月小邹该怎么办呢？幸好氮肥厂工作，原宣传队吹笛子的余知青，及时支援他5斤粮票。自己又去兴东门大市场，每斤2角购买10斤，最廉价的灌县粮票。再回太平街家吃几顿，好歹把这个月应付过去。现在回忆当年市场上省粮票、全国粮票价位稍高一些。
这天卖粮票的是位30多岁的中年人，好像很有做生意的经验。小邹怀疑粮票的真假？得知小邹是县委打字员，这人说县委干部粮食定量低，找他买粮票的不是少数。今后如果再需要粮票找他就是了，假的包退保证绝对真货。此后小邹再也没有去买过粮票，原因是他觉得回家吃几顿，节约下来的钱交给父母好一些，反正他都得交些钱回去。
因为宁江厂的人来吃饭还是小事！更麻烦的是县委办任主任，出面狠狠批评他！打字室是机要重地，不应该引外人来；县委机关是**重地，更不应该引外人来；这下子小邹里外不是人，他内心沉闷很不开怀。恰巧就在这时他年轻时，第一次生理梦遗；心中想到的文猫猫，来到县委机关坝子中。
文姑娘是塔中初中68级的，比小邹低一个年级。这时的年龄应该是19岁，家住胥家公社乡下。自小邹下乡当知青起，两三年没见到文猫猫，现在出落得像仙女一样！她的整个形象，就像墨西哥电影的主角叶塞尼娅。由于人更年轻，近1.70米的身材，好像比叶塞尼娅还漂亮好看。
小邹自己1.70米的个子，文猫猫和他差不多高。文是胥家公社人，家里有父母哥嫂等一大家子。其中一个哥哥在县文物管理所负责，经哥哥努力她招工到县铁厂。文大着嗓门连说带笑，把自己招工县铁厂的消息告诉小邹！
小邹方面由于先前说的内心沉闷，实际上已经患自闭症；望着美丽超群的文猫猫，居然又说不出话来。当时他的正确选择应该，首先祝贺文离开农村出来工作。然后请到自己寝室小坐一会儿，再留文吃顿饭和她接上联系。至于以后会向什么方向发展？那就只能认命。一般说来很可能，文会和他走在一起。文猫猫见小邹居然没有反映，她恨恨地转身离开，出县委大门朝外面走了。
这天过后1~2个月的时间，小邹心中都想到文猫猫。或者去县铁厂看望？那地方小邹当交通员时，送信和文件去过。就在蒲阳到向峨的路途中，向左边山口一拐就到了。但是他已经没有自行车，去是县铁厂有些困难。县委办有公用自行车，如果星期天偶尔借用一次也是可以的。但是如果去找不到人？或者惹得铁厂人起哄？那该怎么办？写封信祝贺她离开农村，出来参加工作？但是如果文接到信骂人！那该怎么办？
同学之间已经出现过这类事情！那是一个叫天放的68级男同学，给同为68级一名叫世英的美女同学封信。这个女的把信拿给许多人看，弄得天放里外不是人。最后的处理是天放请了朋友一道，找到世英美女，把信要回来当着撕掉。
遗憾的是小邹只是思想而已，他既没有去过县铁厂，也没有给文写过信。他是主动脉血管硬化的病人，心理上一点承受力也没有。有哲人说过无论多么美好的思想，如果不付诸行动？那么对现实不会产生任何影响。就这样心理难受1~2个月，小邹的思维和生活，仍然回归到现实中。
转眼间已经是年春天，又是桃花开放的时节。自年正式参加工作，特别是到县委做打字员后。虽然生活只是温饱，但也算衣食不愁，对春天的感受很好。相比知青时候，新开放的花草，只能观望而已。这时才好像感觉，春天也有自己的一份。
年3月这天上班的时候，任主任来到打字室，叫小邹立刻去玉堂“3.21”干校，帮助新装一部打字机。小邹是骑县委办的公用自行车去的，做交通员的时候他去过干校。到县委机关后，每年也要来干校劳动一、两天，地方也不远可能有10公里左右。
云腾雾绕的都江堰市玉堂辖区图片
“3.21”干校实际就是“5.7”干校，当年全国都叫“5.7”干校，唯有灌县叫“3.21”干校。原因是毛泽东年5月7日发布指示，其中有干部参加劳动的内容。根据这内容办起来的干校，就叫“5.7”干校。毛泽东年3月21日，到灌县视察都江堰。为了表示纪念年建成，灌县的干校被叫成“3.21”干校。既然是单位肯定有对外联系，灌县“3.21”干校对外联系很不方便。年整*建*后，县委就将其改名为统一的“5.7”干校。只不过群众之中先入为主，在习惯上仍然称之为“3.21”干校。
所谓干校即干部参加劳动的学校，地址在汤家坪卧牛山足下，玉堂镇（当年叫玉堂公社，下同）歧山和平安村（当年叫大队，下同）之间。青城天下里，道教神仙五洞天，这一带也属于青城山的范围。干校所在地与原位于幸福镇，小邹当知青9大队4队旁边；灌县示范繁殖县农场一个单位，另外的名字又叫种养场。年才办成“5.7”干校，为灌县干部们集中的地方。
这里有耕地（水田、旱地）亩，林地宅地多亩；荒山多亩，合计多亩面积。年整*建*成立新县委后，干部逐渐回到原单位，剩下继续劳动的人不多了。前面说了灌县的干校，原先是县农场的部分，里面有些原有的工人。他们也干不完百多亩山地、土地的农活。这山上的许多茶树、茶叶要采摘；几十亩桃树、山上几大片苹果树；也要管理除害虫、施肥采摘等等。年底灌县安置在干校的50名男女知青，他（她）们也在这里干活挣工分。
小邹当交通员送信去过干校，感觉上最喜欢那里的大片桃花！曾幻想应该有位桃花仙子，在桃花开放的时候，将自己的美丽展现于此。又过了许多年歌手蒋大伟唱红，歌曲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》。其中歌词：
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，
有我迷人的故乡，
桃园荡漾着孩子们的笑声，
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。
……。
现在那里有男女知青，其中也应该有漂亮的？这次去干校帮忙装打字机，说不定能如愿以偿，见到桃花映姑娘的美丽景象……。
约上午9时许在天上杜鹃，“贵贵阳”的叫声中，小邹到了干校附近。远远望去又是一大片桃花，像彩云横卧山边一样。小邹骑自行车或推自行车，到了干校校部所在地。这时的校领导张校长亲自接待，带他到摆放打字机的屋子。
校部这里已经是干校的桃花丛中，屋后即是面积达20多亩的桃林。门前呈长条状的平地里、山坡上，有一排几十棵盛开粉红花朵的桃树；几十棵开紫白花朵的苹果树，甚至还有几棵梨树开着洁白的花。
当年干校报在地，风景美丽如画。
桃树和梨树后面向上，一面种满苹果树的山坡，上面还有新冒出的玉米苗。这时的桃树中有品名叫盘桃的，会结出扁形桃子很是好看！古典文学《西游记》中，有关于盘桃的详细描述。县委机关某次来干校劳动，虽然树上的盘桃还未成熟。小邹和机关的几个年青人，也各人从树上摘一颗，象征性地吃了盘桃。而《西游记》上，吃过盘桃的普通人，也可以成仙……。
现在干校校部这间平房小屋，同时也摆放些订阅的报刊杂志，显得很整齐有序。还有广播扩音机等，张校长说一是转播县广播站的内容，二是播放中央、四川台的新闻，然后还有*校自己的信息。干校新买的打字机是天津产《文化》牌，邮寄托运来的还没有开箱。小邹自己开箱取出机件，逐件安装调试到位，尽可能让机子好用好使。他心是的疑惑的是，打字员都要熟悉自己的打字机，为什么干校的打字员没来？
张校长在一旁观看小邹操作，他解释说干校的知青，年来已经两年过去。按*策可以招工、招生、参*、招干等等。校部经过研究讨论，安排一个叫姓何的女知青打字，如果这人表现可以？下一步要将其招工或转干。
张还说新招收的打字员何知青，父亲已经去世，母亲姓刘名天云是原红四方面*的。年9月威州（汶川）战役，20岁的刘天云流落到灌县，现在灌县建筑公司上班。县委组织部结论“自动离队”，没有享受红*待遇，但是不影响子女的使用。桃花开的时候，也正是摘茶、炒茶、收茶的时节。现在干校的男女知青，都上山采茶去了；打字员何知青也去，但不知采茶还是炒茶、制茶还是收茶？
小邹干活装配打字机的时候，心中也在不断地思想。年灌县整*建*成立新县委后，他打印过县委组织部，关于这位红*母亲的材料。上面这位母亲自述，是红四方面*女兵师的宣传部长（宣传委员）。年6月红一、四方面*茂功（小金）会师，她由领导批准，和一位姓何的四方面*、*长结婚。之前红四方面*，虽然有8万大*、2万*工、多女兵，但没有一对夫妻。这也是战争年代的必须，为了革命只能实行禁欲。
因红一方面*及*中央到来，领导们多数都有爱人。其伉俪情深、同心协力、互相帮助的工作生活情形，深深感动红四方面*上层。受其影响红四方面*这才允许，*长以上的领导结婚。同期结婚的*级领导，计有张国焘主席，杨岳卿（杨为张国焘长征时夫人，后被敌飞机炸死。张在延安后，原配夫人杨子烈到来，两个斯守终身）；陈昌浩*委，张琴秋（红*西路*失败，陈、张两人分手，都活到解放后）；刘伯承总参谋长、汪荣华（伴刘帅一生）；许世友*长，雷明珍（延安时期雷和许世友离婚！许的再婚妻子田普，两个终其一生）。
何畏*长，刘天荣（因红*汶川战役的原因，两个结婚3个月即分手。何畏跟张国焘很紧，最终脱离革命队伍；有文章说解放后年，何畏在家乡广东逝世。刘天云则流落到灌县，同样解放后年，由县委组织结论为自动离队）。
红一、四方面*会师的同年9月，威州（汶川）战役时刘天荣她已经有身孕，仍然率两个连的女红*，参加抢运粮食、伤员。敌人飞机将岷江河上，红*架设的一道竹编索桥炸掉。她和几十个女兵，被阻隔在岷江河的东岸，而红*主力在河的西岸。敌人围拢上来！女战士们有的和敌人拼了，有的下河游向对岸或被水冲走。而刘天云她因为已经有身孕，既不能拼杀、又不能下河，被敌人俘获押送到灌县。
刘被关押在灌县紫东街张爷庙，到年3月即将临产。因旧社会袍哥“帮会十戒”之一，不得杀有身孕的女人！而四川国民*的兵丁、*官，许多都是袍哥。她在一个晚上被释放出来，乘夜摸黑到玉带桥河边，一家有灯光的茅草屋求救……。穷人同情红*这家人收留了她，生下个男孩还住了一个星期。然后经人介绍嫁与一同样也姓何，靠租种别人土地、种菜卖菜为生的穷人。
当年
3。21
干校所在地，已经有某种程度的开发
他（她）们养大这个红*的后代，解放后又添加了一女、一儿。红*后代的大儿子，比后来的大女儿年长18岁。刚解放时何姓人参加川西林业局工作，年精简回家，年因病去世。那个年出生的红*后代，外号人称何麻子，解放后安家在石羊乡下。这人60多岁时去世，留下的后人众多，现在已经儿孙满堂。
刘天云本人参加县建筑公司，做平工到年55岁退休，后于年77岁离世。现在年时，这位母亲仍然在上班；她解放后生养的女和儿，都在灌县当知青；其中女儿在“3.21”干校，儿在驾虹公社下面的大队生产队。（山居）